,直插蓝天的楼盘是这个城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现在,就在天龙大厦的楼顶上,一个人以视死如归的勇气挺立于楼台的边墙上,向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天龙大厦前,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不好,楼上有肉弹!”一名司机停住车,抬头仰脖一望,发现了楼顶的人影。他惊惊乍乍地这么一喊,在大厦门前,马上引起了一场小范围的五级地震,男女老少以飞人刘翔的速度来了个百步穿杨,几秒钟之内,喧喧嚷嚷的人群就撤离到安全地带。天龙大厦的门前刚才还是人流熙攘,眨眼之间,就是空空荡荡
因为,这里,要变成死亡地带
上帝是尊贵的,没有哪个人想去见他;天堂是美好的,只是歌里唱得动听
从楼顶做滑翔是一项危险的运动,从上而下俯冲的勇士两眼一闭哪管天堂地狱,飞翔失控之下,触地而亡,也追认不了烈士,捎带撞到他人的身上,好事成双,天堂路上比翼双fei。所以,没有哪个天生的木瓜会呆在这块突如其来的是非之地,说得骇人听闻一点:死亡地带
站在楼顶的“肉弹”,决定不是为了作秀,或者是为了引发轰动效应的广告人士。为什么?大厦底座四层是商铺,上面的26层全部是公寓,起码就是近百米的高度,如果不是脑袋灌了水半夜见了鬼的人是不会窜上去装腔作势观风赏景
从楼下看,大厦顶上的是个男人,穿的是什么服装模模糊糊看不太清。那么,这颗“肉弹”是愤世嫉俗看破红尘?还是股市底迷炒股破产?再有,那就是可怜无助的民工,讨薪无望,杀人没胆,只好出此下策,高楼顶上向警方耀武扬威,以死相逼。据说,这个法子相当有效,警方解救,媒体呼吁,“有关部门”雷厉风行,黑心老板忍痛解囊,民工的血汗钱,得来不易
大厦前人群围得密密麻麻
家里欣赏恐怖剧,需要付费,这里即将上演一场免费的恐怖大戏,谁也不愿错过千载一遇的现场直播,哪个人也想亲眼一睹血腥的悲剧,猎奇的心理驱使壮男猛汉前拥后挤,搞得现场混乱不堪。性子急燥的人在心里不住地沮咒:要跳你就快啊!犹豫不决显你风度翩翩?莫非还要写下遗嘱亲人决别后,才会完成举世瞩目的一跃
这时,电视台的记者全副武装闻风而至,马上手持长枪短炮,虎势眈眈盯着大厦顶部,同时进行现场直播
的电波随风而传,一会儿工夫,就听到让犯罪分子胆战心膻的警笛声声,,一到现场,马上做出第一步动作,就是将几个特制的救生海绵垫叠加起来,堆放在楼下,以维护天台上滑翔运动员的生命安全。接着,几名警察冲进电梯,他们将以至高无上的国徽尊严,全力制止这个人的傻瓜行为,因为,他所谓的滑翔运动是危险的
这个城市不需要血腥的
警察冲上大厦平台,只见一米高的平台边墙上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边墙只有五十公分的宽度,那名男子轻松自如地踱着方步,蔑视着脚下川流不息的甲壳虫,小如蚂蚁的人群,一付临危不惧的勇士气概,看来,此人没有恐高症
听到动静,那名男子“唰”地回转身来,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游离不定的眼神盯着这几名不速之客
几名警察提心吊胆捏着一把汗:此人已把生命看得一文不值,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宁可向前一步,九头牛恐怕也拉不回他对生的渴望
这名男子系着暗红色的领带,白衬衫束在灰色的西裤中,看上去精精干干,显然是一名白领。他看到三名警察一步步得寸进尺逼上前来,马上黑下脸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他的命令十分有效,事关人命关天,其中的两名警察很听话,一下子驻足不动,生怕再迈出半步,那个男子会像一片树叶漂落而下。另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警察偏偏不卖他的账,你小子凭什么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男子的威胁,一下子使他的火气腾腾就直冲脑门,给你一拷子,马上让你呲牙咧嘴磕头叫娘。大个警察大大咧咧正要向前,平台上的男子马上识破了这个警察的阴谋伎俩,把手一挥,气急败坏大喝一声:“你,站住!
“三,二……”男子开始了倒计时,他不时扭头瞄瞄身后,那意思再简单不过,我的命现在轻如鸿毛,你向前一步,我向后一跳
平台上一下子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骄阳之下,炙热的高温天气一刹那间下降了二十多度,空气在逐渐凝固
大个警察的衣角被后面的警察死死拽住,这个警察看来是只刚入道的菜鸟,性子有些毛燥,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停住了脚步。他看着男子的嚣张气焰,额头上已是青筋直暴,心有不甘。两个警察心如明镜,他们兴师动众奉命而来,是拯救一个走向地狱的生灵,让他获得重生,而不是加速他的死亡进程
看到大个警察钉子似地钉在原地,那名男子的“一”字咽在喉咙里一口吞下肚去,脸上僵硬的表情松驰下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呆滞无神的眼睛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细看之下,瞳仁灰色无泽,是一种临近死亡前诡异的神情
他为什么要看手机?难道是他自己设定的死亡时刻未到?还是临死之前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就在这时,那个大个子警察人不动了,嘴巴却憋不住,突然沉下脸来,以审讯犯人一样的口吻发话问道:“你,姓名?
那个男子一愣,随口回答:“范仲秋。
“工作单位?
“金奥集团。
“年龄?
“哼,我凭啥要回答你?”那个男子回过神来,死鱼一样的眼睛向大个警察扫过去,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又不是罪犯!
身后的两名警察有些莫明其妙,这个小高是发什么神经,吸毒有瘾,上网有瘾,难道审犯人也会成瘾
这时,,他一身便装,显得平易近人。那个叫范仲秋的男子脸色暗淡正自东张西望,见他越过三名警察径直走不,一下子惶然变色,神经质地用手一指他:“你,你别过来。
谈判专家嗬嗬一笑,眉开眼笑一脸柔和地说:“范先生,别慌,小心脚下。
为了拉近距离,贿赂范仲秋的感情,把这条生命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他不顾水泥平台炙热的高温,竟然一屁股坐下来
谈判专家和颜悦色地说:“范先生,请你珍爱自己的生命,上面太危险了,一失足就成千古恨,还是下来的好。
“我下来干嘛?生不如死,不如一了百了,一了百了的……好。”范仲秋口中喃喃自语,忧心忡忡的状态,好似大睡方醒,懵懵懂懂。他的神智虽说时好时差,但是还没有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谈判专家的好言劝告,他不置可否,既没摇头,也未反对
“范先生,你有儿女吗?”谈判专家一步步“诱敌深入”
“有,男孩,在英国留学。
“你爱人在哪上班?
“银行工作。
“你看,你的爱人温柔贤惠,你的儿子越洋留学,才学非凡,归国后不是专家就是教授,你又是金奥集团的高级白领,这样一个人羡人慕和睦之家,你怎么会弃之不管呢?
不亏是谈判专家,一席话说得范仲秋似有所悟,脸色惨白的面孔由灰变淡,泛起一点血色,双眼也有了一丝光泽
嗯,有戏。谈判专家暗自窃喜,总算没有白费了一番口舌,不虚此行,这又可以成为一个典形的解救范例
只听范仲秋嗫嚅着说:“我……
恰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遽然响起,是范仲秋腰间的手机在吱哇乱叫
一听手机铃声,范仲秋神色大变,,身子擅了一下,拿手机的右手都有点抖,摇摇欲坠的躯体随时都会向外倾倒。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声后,就像听到了死神的呼唤,脸孔不由得由红转黑,整个人如一破墓而出的僵尸,先是呆若木鸡,接着用涣散无神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他的神经在一霎时全线崩溃,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子
这个该死的电话
谈判专家如梦方醒,大喝一声:“快上!等死啊!抓住他!
那个叫小高的警察动如脱兔,几个箭步蹿过去,可是,为时已晚,范仲秋一个俯冲,一头向下栽去
范仲秋在下坠的一刹那间,死亡的恐怖刺激着的肾上腺素,于是,大厦的上空,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这颗“肉弹”张开双臂,幻想像大鸟一样滑翔,可惜,没有魔法附身,翅膀不能轻松自如地扇动,强大的气流撕扯着衣裤,猎猎作响
一个生命的孕育,要经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漫长过程,而毁掉一条生命,只需短暂的几秒。电光石火之间,一条生命就灰飞烟灭
“嗵”的一声,“肉弹”终于从天而降,偏离了救生垫,血肉之躯沉闷地砸在花岗地砖上,头颅像西瓜一样破碎,血肉四溅,惨不忍睹
范仲秋为什么要?那个神秘的电话来自何处
想上天堂的人,铁链也铐不住。这就是谈惊色变的
眼睁睁地看着范仲秋做自由落体运动,楼上的所有警察都有点目瞪口呆,警察小高摇头叹息道:“此人迷迷瞪瞪,迫不急待要去送死,看样子好像是鬼魂附体。
“不对。”谈判专家说:“他刚才有可能就是接到黑社会的催命电话,内容无非是砍胳膊剁腿之类,再有就是活埋,他一来顾及名誉,二怕殃害家人,只好以死抵债,一子百了。
专家一针见血,一语矢的,在场的警察不管是真是虚,全都缄口不语
于是,,记录着:范仲秋,男,四十岁;工作单位,金奥集团;死亡原因,意识模糊,跳楼;死亡时间,2007年5月20日
范仲秋后第二天,陈家辉从外地出差回来,初闻这个不幸的消息,不由得惊愕万分,他是金奥集团的财务总监,昨天上午离开公司的时候,他和范仲秋打过招呼,当时老范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双眼炯炯有神,这样一个精力旺盛的人,怎么会突然?简直另人难以置信!范仲秋是总部财务部的经理,性格秉直,工作敬业,是他的最佳搭档和朋友
不对,范仲秋的太蹊跷了!可是,他千真万确是自己跳楼而死,当时在场的公安干警就是无可置疑的铁证
一定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操纵着范仲秋的生命,的背后是不可告人的阴谋!他的第六感观认为,范仲秋的死不同寻常
警方对这起事件已经盖棺定论,留案存档,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血腥的就成为一起尘封的往事
是的,的确不错,表面上就是,可是,前最后一个神秘通话者是谁?警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为什么不去抓住这条线索,一举查明幕后的真相
陈家辉思前虑后,疑窦顿生,但是,他一不是刑警,二不算侦探,他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范仲秋的死,像幽灵一样如影相随,在他的心间以不可抗绝的姿态zhan有一席之地
晚上,陈家辉从外面回到家已是十一点钟,爱人吴菲和她的宝贝儿子小霖早已进入梦乡,喝了点酒,脑袋感到昏昏沉沉,却睡意全无,百无聊赖之际,他点燃了一枝香烟,坐在书房中打开了电脑
香烟这玩意儿,据说是解忧去烦的一剂良药,它是合法的毒品,虽说是慢性,吸它的人却趋之若鹜乐此不疲。此时,陈家辉的书房里就烟雾袅袅,火苗闪闪,他正不停地吞去吐雾,用烟草熏烤着自个儿的肝肺
“嘀嘀,嘀嘀……”一阵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昏昏欲睡的陈家辉悚然一惊,发现电脑的右下角下,一个小图标不停地闪烁,原来是邮箱短信提示
这么晚了,是谁发来的邮件
只是短暂的几秒钟犹豫,一睹为快的心理驱使陈家辉点开了邮箱。这个时候,由于烟熏火烤酒精扩散的作用,青烟缭绕之中的陈家辉早已是眼皮发沉脑袋浑浊。网页打开,迷迷糊糊的陈家辉盯着液晶屏,眼珠越瞪越大,整个人一下子变成了景德镇的瓷器
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邮件是范仲秋发过来的
范仲秋五天前已经身亡,他为什么还在发送邮件
难道范仲秋没有死,或者是他阴魂不散,变作鬼魂作崇
邮件上大号的红色字体,像跳动的血滴一样刺激着陈家辉的大脑,恍惚之间,屏幕鲜血淋漓,变成了剌目的血屏,一行血样的红色字体倏地从屏幕上直跳出来,正滴滴哒哒地向外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屏之中,会不会伸出一只滴血的鬼手?或者跳出已经变成鬼魂的范仲秋?陈家辉的眼前血色一片,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突然感到了一种冰霜彻骨的寒气仿佛从遥远的冰山雪原突如其来,自下而上侵袭了他的全身,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的右手也凝固在键盘上动弹不得,他的脸孔变得僵硬,眼睛夸张得像两只电灯泡
骤然的变化让陈家辉始料不及,他“啊”地惊叫一声,身体一下子向后仰去
人在惊悚时刻,大脑短路,两眼墨黑,看啥啥恐怖,此刻,陈家辉就是如此
血色红光一闪而过。许久,周围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丝丝的凉意从陈家辉的毛囊向四处扩散
陈家辉抽回麻木僵硬的手,使劲抓住自个的耳朵又拽又扯,自个折磨得呲牙咧嘴,他才罢休,这才明白,自个儿的零部件安然无恙,魂魄也没有弃他而去,只不过心跳频率异常罢了。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攥了满手冷汗。他暗自思忖,怎么会出现这种惊魂失魄的影像呢?幸好家族没有遗传心脏病史,不然的话,今天的血腥幻像,还不得肝胆破裂小命玩完
这是一封什么样的邮件呢
邮件是这样写的:陈家辉,经过我一年多的观察,发现你是一名秉性耿直嫉恶如仇的男人,你一定做得比我更好,我确定你是最好的人选。与阿拉伯打交道,秘密知道的越多,死亡日期就越近,我有一种预感,我的死期为时不远,我是陷入泥潭身不由己,不管我是怎么死亡,都是他们所为。你若是热血男儿,不惧惹火烧身,请点击“回复”,你若是一介懦夫,马上退出,明哲保身,不染浑水。下面署名是范仲秋,发送时间就是当晚十一点四十五分
真是天方夜谭,范仲秋尸骨都已化成骨灰,怎么会坐在电脑前发送邮件?这难道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可是,看这个邮件写的还很像范仲秋的风格,这该做何解释?管他真的假的还是,陈家辉手中的鼠标点向了“回复”。过了几秒钟之后,收件箱又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还是范仲秋。第二封邮件中写道:陈家辉,我知道你是一个无畏的勇士,铁定你会点“回复”键,明天这个时间你会收到一封邮件,上面有密码及重要物品的存放地点
看来不像是恶作剧,那么,这个发邮件的人为什么要假冒范仲秋呢?难道他洞悉幕后的一切
这个幽灵是谁
“叭”的一声,陈家辉又点燃了一枝烟,对着电脑苦思冥想
忽然,他听到了身后一阵“沙沙沙”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
一个人独处夜深人静的时刻,大脑神经比平常不止敏感十倍。陈家辉先前受到了惊吓,高度紧张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松驰下来,“沙沙”的声音虽然十分轻微,他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这个信号,他不敢回头,头皮像被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唰唰发麻
“沙沙”的声音倏忽而止,他的脖颈处奇痒无比,有人在对他吹气如兰,接着,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右肩上,他的头发根根竖起,魂魄好像要破膛而出
“啊!”的一声,饱受恐怖折磨的陈家辉神经质地大吼一声,椅子上像安了弹簧,整个人一下子从座椅上蹦起来
陈家辉映惊惊乍乍地跳起来,身体就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只听噼里叭啦一阵乱响,桌上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这时,他身后有一个白影一闪,向后漂去
啊!真有鬼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个战粟,瞪眼仔细一瞧,分明是他的爱人吴菲
“你,你干什么啊?神经兮兮的,吓死人了。”吴菲身着乳白色的睡袍,睡眼惺忪地盯着他,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奇怪举动,显然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还以为你是鬼魂。”陈家辉喘着粗气,惊魂未定。“你为啥进来不啃一声啊?深更半夜的,差点就让我灵魂出窍,没想到是虚惊一场。”他紧绷的面孔恢复了正常功能,咧嘴一笑,又说:“我算是有了亲身体验,原来,精神病院的疯子就是这样吓出来的。
吴菲关切地问“家辉,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总感觉到你的脸色不大正常。
陈家辉说:“没有啊,还不是让你给吓得。”他不想让吴菲知道范仲秋后发来邮件的事情,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低,这样血腥恐怖的事情说给她听,说不定,在第二天精神病院的床上,又会多一名患者,无形中为精神病院增加了额外收入
第二天上午,坐在办公室的陈家辉有些萎靡不振,他还在为昨晚那封神秘邮件绞尽脑汁,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打断了他的思路,接起一听,是保险公司的,他说他叫林杰,是何小峰的朋友,在公司出任高级调查员,想邀他出去聊一下范仲秋的事情,因为,公司都为员工投保着金额大小不等的人身意外保险。何小峰是陈家辉的朋友,是软件开发公司的工程师
原来是这档子事,陈家辉随口说:“你来公司一趟不就得了?找我干嘛?
那个林杰说:“这事不同寻常,你是范仲秋生前的好友,我才找你,找别人没用。”既然是重要的事情,陈家辉决定下午下班后会会这个林杰
晚上七点钟,陈家辉在麦当娜茶吧见到了林杰。林杰的年龄和他不相上下,细高个,长条脸,一身天蓝色的西装把他包裹的恰到好处,看上去很有风度
雅间里漂荡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林杰端起一杯茶水卖弄说:“陈先生,你看,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芽叶亭亭玉立,汤澄碧翠,喝起来味爽鲜醇,回味甘甜。”说着,一饮而尽。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陈先生,你知道范仲秋的身价是多少吗?”陈家辉说:“不就是公司为员工统一购买的50万保额吗?
“不对。”林杰一口否定,接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范仲秋的,我们保险公司得赔付800万巨款,这里面,大有猫腻啊!
猫腻?有什么猫腻?陈家辉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范仲秋给自己加大了保额,然后故意,他的家人就可以拿到巨额的保险金。
“错!”林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神秘的表情说:“这张保单是你们公司的法人代表签的字,受益人是范仲秋的妻子梅燕,而被保险人一个月后就跳楼身亡,为什么不给别的员工追加保额,偏偏选中了范仲秋,这里面大有玄机啊。
作为金奥集团的财务总监,陈家辉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一时缄口不语
林杰喝了一杯茶水后又问陈家辉:“陈先生,范仲秋是你的下属,你对他的情况一定非常了解。”陈家辉点点头
“那么请问一下,范仲秋赌博吗?
“好像他对赌博不感兴趣。
“他炒股票吗?
“这个……”陈家辉犹豫片刻,说:“他炒是炒,也是小打小闹,据我所知,他最大玩过五万的股票,这个人相来做事是小心谨慎的。
“彩票也买吧?
“买,彩票这玩意儿,以小搏大诱惑不小,我也抽空买几张,不过,没有吸烟瘾大。
陈家辉很想说出昨晚范仲秋死亡邮件的事情,这可是个重大的线索,好几次想吐出口,他却又欲言又止。他的想法是,万一要是恶作剧,那我这个堂堂的财务总监还不被笑掉大牙
“范仲秋死后,人们谣传他拆借了高利贷,才以死抗债。我们也做过调查,范仲秋的家族没有癫痫一类的遗传病史,依我之见,范仲秋的跳楼身亡,罪魁祸首就是临死之前接到的那个催命电话,而和他通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我们也弄不明白,范仲秋为啥接到电话就义无反顾去跳楼,难道是中了盅毒?这可是一个难解之谜啊。”陈家辉听得频频点头,心想,林杰说得一点没差,和我想的一样,他忍不住问林杰:“那个号码查到了吗?
“查是查到了,是一个公用号码,有什么用?”林杰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带着沮丧的表情说:“查到这儿就断线了,明知道这张巨额保单有问题,可是,还得依法赔偿。
陈家辉不无挪揄地说:“那你们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了,‘遥控杀手’逍遥法外,你们还得心甘情愿忍痛割肉,赔偿巨款。
“谁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范仲秋的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加上现场警察作证,这是铁证如山,就是神探福尔摩斯再世,也找不出他杀的嫌疑。”说到这里,林杰有些激动,很可能是想在陈家辉面前显示自已的智商,他放低了声音,生怕隔墙有耳,立起身子几乎是扒着陈家辉的耳朵说:“不过,我从这份巨额保单上发现了玄机,这个幕后高手很可能就在你们公司,这可是招来杀大祸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外传。
从保单上怎么会看出玄机?幕后杀手怎么会是公司里面的人?林杰的话陈家辉听得有些半信半疑,他甚至于觉得林杰后面的推测纯属是危言耸听,顾弄玄虚
晚上,睡到床上,一闭上眼睛,陈家辉的眼前老是晃动着一片血色红雾,挥之不去,无边无际,根本无法入睡。不过,睡也是闭上眼睛,装装样子。听着老婆均匀的呼吸声声声入耳,确信吴菲已进入温柔梦乡,他悄悄地移步下床,摸黑溜出了卧室。自个儿的家耳熟能详,他没有开灯,穿过了客厅,进了书房,揿亮了台灯,马上启起了电脑。偷偷摸摸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怕吓着小鸟伊人的老婆大人
快到十二点钟的时候,短信提示音又“嘀嘀”地尖叫起来,范仲秋的死亡邮件果然准时传到。昨晚差点精神失常,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封死亡邮件是什么内容。陈家辉毫不迟疑地用鼠标一点,邮件打开,还是大号的红色字体,发件人为范仲秋的邮件这样写道:你是勇敢的男人,我自叹弗如,祝你一路顺风!东西放于财务部四号资料柜右上方底层的记账簿里,密码是:福音马可在十四,最后晚餐多马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读起来这么费劲,另人莫明其妙,管它呢,明天找到东西再当别论
看完邮件,陈家辉疑云丛生,范仲秋难道未死?那个的人会不会是范仲秋的替身?如果不是替身,为什么在范仲秋死后,还会向我的邮箱里发出邮件?还有,假设这个人既不是范仲秋,也不是范仲秋的替身,那么,这个神秘的人物就是公司财务部的人,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把东西放在财务部的资料柜里?诸多的问排着队在他的脑际一闪而过,想的他头都大了
那件东西到底是何物品?上面是否是范仲秋记录的重大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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